公益诉讼改革全面推开时机已成熟

□ 本报记者 周斌还有3个半月时间,为期两年的检察机关提起公益诉讼试点就要到期了。何去何从?今年全国两会期间,多位代表委员建议扩大试点乃至全面推开这项改革。这样的声音,在3月12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提

□ 本报记者 周斌

还有3个半月时间,为期两年的检察机关提起公益诉讼试点就要到期了。何去何从?今年全国两会期间,多位代表委员建议扩大试点乃至全面推开这项改革。

这样的声音,在3月12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提交了13个试点省份的成绩单后,显得更加底气十足。

报告显示,试点检察机关办理公益诉讼案5109件,督促恢复被污染、破坏的耕地、林地、湿地、草原12.8万公顷;督促1443家违法企业进行整改,索赔治理环境、恢复生态等费用两亿元;督促收回欠缴的国有土地出让金54亿元。

检察机关“出手”效果好

检察机关提起公益诉讼改革的目的,就是加大对公共利益的司法保护力度。曾经,环境污染没人管、国有资产流失无人问等情况较为普遍,但在检察机关介入后,局面大为改观。

不少代表委员都注意到,在检察机关已办理的5109件公益诉讼案件中,检察机关向相关行政机关或社会组织提出检察建议、督促履行职责4562件,行政机关已履行职责或纠正违法3206件,社会组织提起公益诉讼28件,合计占70.9%。

也就是说,对绝大多数案件而言,检察机关刚一出手——提出检察建议,相关单位就迅速行动起来,解决了问题,公共利益得到及时维护。

广东省人民检察院检察长郑红代表介绍说,检察机关在提起行政公益诉讼前,通过提出检察建议的方式督促行政机关履职,行政机关拒不纠正违法或不履行职责的,检察机关才提起诉讼。截至今年1月底,广东88.4%的案件是检察机关通过诉前程序推动了侵害公益问题的解决。

广东省阳山县红石湾存在违法倾倒、焚烧垃圾现象,严重危害土壤生态环境,县检察院核实后发出检察建议,县环保局予以采纳,对红石湾垃圾填埋场进行立案查处并作出处罚,对污染控制执行情况进行监督。

当前,环境污染是群众高度关注的问题。在推进公益诉讼过程中,检察机关积极回应社会关切,将环境资源保护作为重点。

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检察院检察长马永胜代表说,内蒙古检察机关开展了“保护北疆生态屏障专项监督活动”“保护母亲河——黄河专项监督活动”“参与土壤污染治理行动”三个专项活动,环境资源领域案件占比达86.6%。非法开垦草原、非法采矿采砂等行为得到有效遏制。

甘肃地处黄河上游,气候干燥,降水稀少,水资源保护尤为重要。甘肃省人民检察院部署了“保护母亲河公益诉讼”专项行动,督促治理恢复被污染饮用水水源地近3万亩,清理污染和非法占用的河道105.9公里,清理被污染水域24平方公里。

提出检察建议后,对仍不履行职责、公共利益继续受到侵害的,检察机关坚决提起诉讼,目前已提起诉讼547件。已判决的案件,法院均支持了检察机关的诉讼请求。

甘肃省武山县滩歌镇政府怠于履职,致该镇垃圾乱堆乱放,向河内倾倒有毒有害物质,严重影响渭河水质。在履行诉前程序后,当地政府仍不作为,检察机关提起行政公益诉讼,法院判决支持了检察机关的全部诉请。

“通过一个个公益诉讼案件,被污染的生态环境得到修复、流失的国有资产得以追回、被侵害的公共利益得到保护。不仅老百姓从中有了获得感,清晰地感受到了依法治国的进步,而且那些怠于履职的行政机关也感受到了压力。”江苏瑞信律师事务所主任刘玲代表评价说。

试点效果这么好,深化改革众望所归。

代表委员建议全面推开

怎么改?

代表委员的意见较为一致:全面推开。

“一年多的实践证明,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部署‘探索建立检察机关提起公益诉讼制度’是完全正确的,这一制度设计也是切实可行的。建议试点期满后,由全国人大常委会授权在全国检察机关开展提起公益诉讼工作。”山东省济宁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陈颖代表说。

四川启阳汽车集团董事长王麒代表认为,由检察机关提起公益诉讼,既能有效充分体现检察机关的法律监督职能,也能更好地保障公益诉讼的目的顺利实现。希望尽快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由检察机关提起公益诉讼的制度,确保关于公益诉讼的法律规定得到有效实施。

内蒙古检察院副检察长郑锦春委员、北京金诚同达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刘红宇委员,均建议全国人大常委会以立法或法律解释的形式,明确检察机关在公益诉讼案件中公益诉讼人的法律地位。

刘红宇提出4条途径: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立法解释,将检察机关提起公益诉讼的职权载明于立法解释的规范性文件中;修改人民检察院组织法,明确规定检察机关有权提起公益诉讼;条件成熟时修改民事诉讼法和行政诉讼法;积极推动制定公益诉讼法,将公益诉讼的司法体制、机制、制度和程序做出系统规范。

在检察机关提起的行政公益诉讼中,审判机关、检察机关、行政机关三方都是国家公权力的践行者和执行者,这是中国诉讼历史上唯一在庭审中出现三方都代表公权力的诉讼,同时三方最终目标是一致的。

为此,马永胜建议,应立法明确行政机关履行职责不受诉讼限制。突破行政诉讼法规定的行政机关在行政诉讼中不得“积极作为”的束缚,行政机关履行法定职责,保护“两益”(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可以随时进行。这样才能更好地体现法律效果、政治效果和社会效果。

目前,公益诉讼涉及两大类五个领域,即民事公益诉讼类,包括环境保护、食品药品安全两个领域;行政公益诉讼类,包括生态环境和资源保护、国有资产保护、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三个领域。陕西省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巩富文委员提出,修改完善相关法律,明确将检察机关作为提起公益诉讼的主体,且适度扩大公益诉讼的案件适用范围,不再局限于两大类五个领域。

鉴于民事诉讼法、行政诉讼法、环境保护法以及大气污染防治法近年来都有过大修,近期再次启动修法程序可能存在较大困难,也需要耗费较长的时间。为此,吉林省人民检察院检察长杨克勤代表建议,有必要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对检察机关提起公益诉讼进行全面授权。

本报北京3月14日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