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友善之墙”关闭背后——草根公益项目“友善之墙”生存情况调查

4月13日，成都高新区兴蓉社区的两位志愿者在友善之墙整理市民捐赠的衣物。 本报记者 郝飞 摄4月上旬的一天，家住成都海椒市附近的市民王女士提着一大口袋洗得干干净净的旧衣服，来到牛王庙地铁站C出口边的友善

4月13日，成都高新区兴蓉社区的两位志愿者在“友善之墙”整理市民捐赠的衣物。 本报记者 郝飞 摄

4月上旬的一天，家住成都海椒市附近的市民王女士提着一大口袋洗得干干净净的旧衣服，来到牛王庙地铁站C出口边的“友善之墙”，但这次她扑了空，原因是这面成都最早、最有影响力的“友善之墙”已经关闭一段时间了。

“这么有意义的事怎么就停了呢?”王女士致电本报民情热线(028)86968696，表达了对“友善之墙”关闭的不解。事实上，这种从国外舶来的公益形式在进入成都并经历了初期的扩散后，目前已呈现出“冰火两重天”的发展态势。而类似这种草根公益项目想长期存续发展，又有何生存之道?□本报记者 付真卿 张庭铭

运营不善“友善之墙”先驱无奈“倒下”

“友善之墙”公益形式最早起源于伊朗。在这面墙上，人人都可随时挂上自己不需要的衣服，也可随意拿走所需的衣服。去年2月，几名大学生志愿者将这种公益形式引入成都，在牛王庙地铁站C出口边刷出第一面蓝色的“友善之墙”。一个多月后，成都陆续出现多面“友善之墙”。

不过，成都最早的这面“友善之墙”，在运行一段时间后草草收场。4月8日，记者在现场看到，蓝色的墙面已被重新粉刷，顶上架设的雨棚也被拆除，墙上挂着一件衣服，地上有一些布偶玩具，无人照看。9日，记者联系到曾最后负责维护这面“友善之墙”的志愿者谢先生。“开始大家热情很高，参与市民也很多，但很快运营就出现了问题。”

最大问题是运营成本。“我们每天都要把捐赠的衣服从牛王庙运到九眼桥的仓库，仅运费一个月就需 900多元。”谢先生说，除日常费用，有时还要把收集到的衣物寄到有需要的地方，很快就难以为继了。

另一个问题也让志愿者困惑。“友善之墙”都身处闹市区，真正来拿衣服的人不好意思来拿，反而周边一些旧衣服收购商被吸引过来，每次拿走很多，自己不穿而是拿去卖。

“这些问题让志愿者们不知所措!”谢先生说，志愿者往返的时间成本也高。最多时曾有8名志愿者来参与维护，慢慢地人越来越少，最后只有关闭。

巧解难题部分跟风者依托社区运营红火

牛王庙地铁站C出口边“友善之墙”的结局令人唏嘘。而在成都，仿效其建立的“友善之墙”运营情况又如何?

记者调查发现，目前另外8面“友善之墙”有的也已关闭，其中仍有3面则运营得红火。

巧合的是，这3面“友善之墙”都是由社区志愿者引入，并由社区志愿者团队和社区居委会协同管理。红火的3面“友善之墙”很受老年人欢迎，特别是冬天，许多老人来取走保暖的外套。

3面运营较好的“友善之墙”，又是如何化解难题的?

8日，成都蓓蕾社区56岁的居民志愿者吴先生照例到社区的“友善之墙”整理衣服。吴先生从去年3月开始专门负责社区的“友善之墙”。而在维信街4号兴蓉社区，“友善之墙”由社区居民志愿者赵女士经常照看，除了收放衣服，她还经常会放一些防虫剂。

“我们不缺人手。”蓓蕾社区党委副书记张晓静说，社区去年引入“友善之墙”后，居民都很支持，社区志愿者就是本地居民，维护起来很方便。少城街道商业街社区党支部书记孙玉凤表示，除社区志愿者外，社区工作人员平时上班也会参与“友善之墙”的维护。

令谢先生最苦恼的衣物存放的成本问题，在社区和企业帮助下也都轻松化解。蓓蕾社区的“友善之墙”，每晚吴先生都会把衣服收好放在一间专门的办公室里。兴蓉社区的“友善之墙”在走廊里，不用担心风雨问题。

记者注意到，几个社区“友善之墙”的位置相对都处于少有人去的地方。“我们考虑到自尊心的问题，一般人可能不太愿意别人看到自己取旧衣服。”兴蓉社区志愿者团队负责人喻冬梅说。

业内观点草根公益项目要善于“借力”

怎样才能让类似“友善之墙”的草根公益项目存活并推广下去?

成都知名环保公益机构“根与芽”执行主任罗丹认为，做公益项目首先要考虑有没有人需要，有多大的需要，被服务对象会有哪些顾虑和期待，这都需要事先从服务对象的角度调查，然后评估自身掌握的资源情况，能否支撑项目持续下去。

“公益项目还要善于借力，现在有许多社区、企业都有从事公益活动的意愿，他们掌握着丰富的资源，志愿者们要善于借用他们的力量。”罗丹说。

成都市锦江区爱有戏社区文化发展中心执行主任申权一直关注成都“友善之墙”的情况，他表示，维持一个公益项目要从宣传、资金和人力三方面考虑，而这些资源都可以借助外力解决。“不仅是‘友善之墙’，很多草根公益项目都要改变单打独斗的情况，在宣传和人力方面可以与社区联动，发动社区群众参与进来，还能形成监督，一举两得。”申权认为，资金方面可以吸引企业参与，或是借用社区场地存放衣物和设备，达到降低成本的目的。